素有「世界屋脊」之稱的西藏,廣泛流傳著觀音菩薩化為猿猴與羅剎女結為夫婦,他們的子孫代代繁衍,遂形成藏族的傳說,足見佛教與西藏早已水乳交融。
佛教源於印度,西元七世紀,傳入西藏以後,歷經一千四百年的發展,一方面吸收了印度、克什米爾和尼泊爾密教的精華;另一方面又融入了本土宗教(苯教)的諸多元素,使得佛教在西藏脫胎換骨,形成了獨樹一幟的藏傳佛教。 如今,佛教已深入西藏人民生活的每一層面,除了宗教和藝術外,舉凡文學、舞蹈、音樂、戲劇,甚至於醫學、教育、占卜等無一不與佛教有關,佛教無疑已化成西藏文化的血肉。而藏傳佛教的宗教思想、圖像內容和風格特徵,都與漢傳佛教大異其趣。
此次特展分為吐蕃王朝、金色寶藏、文化交流和雪域風情四個單元,展出的文物除了西藏、承德和北京三地博物館的典藏品外,更包括了布達拉宮、羅布林卡、敏竹林、薩迦、白居、夏魯、扎什倫布等西藏重要寺院珍藏的造像、唐卡和寶器等,展品內容非常豐富,而且都是相當珍貴的。
一、吐蕃王朝——西藏第一個王朝的興衰
西藏先民在高原上以農牧維生,面對嚴酷的環境,產生了原始的泛神信仰,相信山川、自然等皆有神靈。而後土著信仰逐漸形成苯波教(亦稱為苯教)(「苯」有頌咒、祈禱之意,而藏語的「波」指「人」)。
西元七世紀初,藏王松贊干布(棄宗弄贊),文治武功鼎盛,建立吐蕃王朝,定都邏娑(拉薩),成為統一青藏高原的共主,以贊普(意指王。贊,雄強;普,男子)為最高統治者,命人依本土語言創造西藏文字。
為了鞏固政治地位,提高吐蕃王朝的國家形象和文化水準,松贊干布先後與尼泊爾的墀尊公主及唐朝的文成公主聯姻,二位公主皆篤信佛教,都攜帶著佛像、經典和僧人入藏,為西藏播下了日後佛教萌發的種子。相傳松贊干布因此改信佛教,故其時代標示著佛教傳入西藏。因此,松贊干布被視為觀音菩薩的化身,而文成公主是白度母的化身,墀尊公主是綠度母的化身。
然而吐蕃信史並未見松贊干布積極推廣佛教的記載,影響西藏佛教最具代表性的吐蕃贊普,首推西元九世紀時的墀松德贊,在位時與唐朝和盟,邊境安定,進而廣興佛教,命人從印度迎請寂護大師、蓮花生大師入藏,譯出大小顯密經律論738種,逐漸奠定藏傳佛教的基礎。此時期吐蕃與中原、中亞的波斯、天竺(印度)、尼婆羅(尼泊爾)等地區文化交流頻繁,開創出吐蕃文化燦爛的一頁。
至九世紀中葉,吐蕃末代贊普——朗達瑪全面支持苯教,展開大規模的滅佛行動,佛教在西藏遭受嚴重打擊,842年朗達瑪遇刺身亡,吐蕃王室為爭奪政權內戰不休,國家分崩離析,吐蕃王朝遂走入歷史。
以朗達瑪滅佛作為分水嶺,西藏佛教分為「前弘期」(七至九世紀中葉)、「後弘期」(十世紀後半至十三世紀)。經歷滅佛的破壞後重新振興,後弘期西藏佛教派系林立,大師輩出,並逐漸形成了寧瑪(寧瑪巴)、噶舉(噶瑪噶舉)、薩迦、格魯四大派的傳承,各派都有豐富的佛教典籍與藝術作品。(會場展有許多重要人物的造像)
松贊干布像
現存早期松贊干布塑像多為泥塑,金銅製的吐番贊普像不常見,此尊以淺浮雕刻畫如刺繡之龍紋,又以純熟平滑的線條表現衣褶,展現了處理不同質感的高超技藝,是吐蕃雕塑藝術的代表作。
魔女仰臥圖
另外,由於填湖時使用山羊馱土,這片土地也被稱之為「山羊之地」,山羊的讀音為 「惹」,地的讀音為「薩」,拉薩即得名於此。
此件畫作即描繪了吐蕃王朝建立之初的這個傳說,仰臥的羅刹女頭朝東,腳朝西,位於中央的是大昭寺。
二、金色寶藏——宗教與藝術的沃土
自成一格的西藏佛教藝術,正是以具體的形象反映了一千四百年來,西藏錯縱複雜的文化交流關係。由於結合了苯教、顯密佛教與印度教的眾多神祇、經典、宗教元素,藏傳佛教(雖然我們習慣稱之為藏傳佛教,但對藏人而言,他們信仰的就是佛教)的神佛菩薩眾多,圖像符號複雜,且都蘊含了豐富深奧的象徵意義。眾多神祇可分為佛、本尊、菩薩、佛母、護法等,其面貌、姿勢、裝飾、所持器杖都有一定的要求,必須嚴格符合密宗教義。造像材質多以銅或銅錫合金為原料,也有在外層鍍上金銀,或直接以金銀鑄造。有時會鑲嵌玉石珠寶,或裝飾以金、銀、銅製的葉、片、絲、環等飾物。
彌勒菩薩像
此尊彌勒菩薩尺寸巨大,工藝精美,是個非常罕見的精品。
與我們平時常見的笑臉大肚彌勒佛像不同,以優雅的三折姿站於蓮花座上,右手舉於胸前施無畏印(舉右手,豎五指向外,能施一切眾生安樂無畏),左手於腰際執龍華樹花莖,沿著手臂上攀於左肩處綻放,花上置一淨瓶。彌勒頂束高髻,頭戴五葉冠,寶冠兩側繒帶以對稱方式上揚,耳戴大耳環。身上的裝飾更是繁複,項鍊、彩帶、衣飾刻畫精細,鑲嵌了綠松石等寶石、銀與紅銅,表現織品花紋與色澤。因為長期供奉,臉部、寶冠、耳環、上身、淨瓶等都被塗上泥金並重新彩繪五官, 頭髮與龍華樹花則塗上藍色顏料。
此尊造像的風格特徵如額頭水滴狀的白毫、細尖鼻子、瓔珞等裝飾、薄寬帶、手掌心的蓮花紋、及蓮座等,皆與東北印度十一至十二世紀帕拉王朝(Pāla dynasty,約750~十二世紀末)晚期的作品相符。
時輪金剛雙身像
在藏傳佛教中,通常雙身像中的男性象徵著慈悲方便,女性象徵著般若智慧,雙方的和合所代表的是慈悲方便與般若智慧合二為一的證悟與解脫。
十一面千手千眼觀音菩薩像
大白傘蓋佛母像
這尊佛母像為千面千手千足,具體強化佛母的法力無邊。佛母的每隻掌心都生一眼,手中持有鉤、劍、弓、箭、蓮花、索子、杵等。外緣是一圈火焰,主臂右手持法輪,左手持帶有長柄的傘蓋,是該佛母顯著的標誌。三面中左右兩面為寂靜相,正面皺眉瞋目張口,為忿怒相。佛母頭上戴有寶冠,寶冠上面有 無數面,一層一層重疊,形似上小下大的尖帽。千手中的主臂兩手按照正常的比例鑄造,其他手臂細小,以圖案化的方式排列於身體兩側。兩腿分開站立,前後排列多層,來表現其千足的形象,腳下踏著的魔眾也分為多層。這種不同尋常的圖像,是為了強調大白傘蓋佛母的威力,經常是被安置於寺院入口處或是作為個人的守護尊,起著驅魔的作用,因此在藏區和藏外都被廣泛信仰。
梵文《八千頌般若波羅蜜多經》
此件作品為罕見的貝葉經寫本,共140葉。古代印度沒有紙張,通常將經典書寫在貝多羅(pattra,扇棕櫚)葉上,稱為「貝葉經」。其形狀為橫條形,書寫好後疊起,上下以木板夾住保護,稱為「梵筴裝」。
西元七世紀貝葉經隨佛教傳入吐蕃,由於保存不易,早期貝葉經已在印度絕跡,這套《八千頌般若波羅蜜多經》還繪有佛傳故事彩圖,尤顯珍貴。
根據最後一葉的跋文,此經是帕拉王朝Sūrapāla王在位第二年Agrahayana月第三日,由印度大班智達Śrī Aśoka施財所繪製的,據考證,大約為十一世紀後半。
不動明王唐卡
唐卡的製作者通常也是「畫僧」,具備專業畫師與宗教修行者的雙重身份,作畫的過程就是一種修行,他們熟記各種經典中的教義、儀軌、圖像及度量,對於畫中主題的構圖、形象、比例、顏色等都不能隨意創造,一切必須遵守規定。在傳統上,製作一幅佛教題材的西藏唐卡,前後都要舉行一定儀式,一旦完成之後,這幅唐卡即被認為具有相應的法力,而受人供養膜拜。
不動明王是藏傳佛教的本尊之一(為憤怒尊之一),特徵是青色、赤紅怒髮,怒目咧齒,右手高舉表示斬除障礙的智慧寶劍,左手於胸前作期剋印並持羂索,以威嚇和鈎縛惡魔。
這幅唐卡的人物造型、文飾、配色等均受到尼泊爾佛教藝術的影響。唐卡中央緙織一尊蹲跪姿不動明王,裸上身、大服突出、下身穿短裙、腳板向上舉,背後為半圓形火燄背光,四周則為色彩繽紛的渦形纏枝蓮紋。畫幅四角各有方框:左上為薩迦五祖之一、右上為薩迦五祖之二、左下三面六臂女尊,推測為妙音天女、右下三面八臂女尊為摩利支天。畫幅的上下各有一排尊像,上方為五方佛,而下方五尊像從左至右為:寶帳怙主、四臂觀音、綠度母、佛頂尊勝佛母、吉祥天女。在五方佛底下,有一橫條黑底方框,書寫金色藏文咒語;在下方五尊像之下,還有一黑底方框題記,說明此作品為「來自藏東的 Cang brTson ‘grus grags」贈與「令人敬畏的來自昆(mKhon)家族的札巴堅贊(Grags pa rgyal mtshan,1147~1216)」的。札巴堅贊是薩迦五祖之第三祖,主持薩迦寺57年,著作豐富,對薩迦派發展貢獻很大。畫幅以金色織錦裝襯,上、下各以梵文蘭札體書寫觀音六字咒「嗡嘛呢叭咪吽」,整體保存完好,鮮豔如新,非常難得。
《時輪續》壇城唐卡
而壇城圖是西藏唐卡繪畫中的重要題材。
在眾多的密教經典中,最後出現的《時輪續》是規模最龐大的一部密教經典。
這幅時輪曼荼羅為同心方形構造,分為三層,分別象徵身、口、意。這幅唐卡時輪金剛位於畫幅中央,外面的正方形代表時輪金剛及其屬下諸神的宮殿,用對角線劃分為四個色區,表示東西南北四方,方形殿堂之外多層圓圈表示金剛牆、蓮花牆、火焰牆,壇城外部繪密宗本尊和祖師等像,畫面色彩相當豐富,線條飛揚流暢。這張製作精美的曼荼羅不僅描繪了尊格眾多的時輪曼荼羅,還彙集了大量的尊神與上師,可謂是一幅密教圖像的集成。
觀音沙壇城(畫面細膩、色彩非常鮮豔奪目)(上圖是我翻拍自展票)
在特殊的灌頂或法會中,訓練有素的上師們以彩沙一點一滴砌造沙壇城,不但象徵諸佛菩薩等聖眾聚集之聖域,也涵蓋了凡夫到證悟成佛的整個修行次第。
製作沙壇城者必須記住壇城所有細節及作法,絕不可自行創造,因為沙畫壇城的每一個圖案或字母,皆象徵著本尊、空行、護法等。
通常在灌頂或法會圓滿結束之後,上師便即進行分解壇城的儀式,以金剛杵切劃壇城,而後再以成束吉祥草拂散結構,混和成堆。所得彩沙即所謂「金剛光明沙」(金剛沙)。
製作沙壇城在西藏是一件神聖的事情,經論中記載,能親自見到沙曼荼羅者,宿世皆須具有深厚的福德因緣。
空行母像
這尊空行母從形體到色彩,製作都非常考究。一面三眼,兩臂兩足。面部塗金,眉眼與口都用彩色描繪。寶冠上裝飾有五骷髏,兩旁的帛帶盤捲飄舞。脖頸上佩戴有骷髏頭穿成的項圈,垂掛至膝前。左臂上懸掛著綠松石裝飾的鈴鐺,左手於面部前方持嘎巴拉碗,噶章嘎杖靠在左面肩部,頂部以金剛杵、人頭、骷髏、寶瓶和羯磨杵裝飾。空行母頸部和腰部滿布著鬘網形裝飾物,並以綠松石鑲嵌。垂下的部分呈現向一側稍稍飄揚的動勢,既顯示了珠鏈的柔軟,又襯托了人物的動感。
噶當塔
噶當塔為佛塔的一種,其以鈴鐺狀覆鉢為特色,相傳此種塔為十一世紀印度佛學大師阿底峽入藏時所傳入,因流行於阿底峽弟子仲敦巴所創立的噶當(bKa’ gdams)派寺院,故俗稱「噶當塔」。
此兩件大型噶當塔僅尺寸、細節稍有不同:鈴鐺狀覆鉢下圍繞著仰、覆蓮瓣,上下各以一圈連珠文裝飾;覆鉢中央有兩圈弦紋,此亦為噶當塔之重要特徵;覆鉢上方的方形塔剎為多折角式,上方雕飾了一圈摩尼寶珠;再上為圓錐狀十三層相輪、垂飾瓔珞的華蓋、兩側彎曲飄帶的蓮花苞、仰月、日輪;最上又是一顆摩尼寶珠。
八大佛塔組之一:「神變塔」
每種佛塔都以日、月、十三相輪、塔剎、覆鉢、蓮瓣、基座組成,除「涅槃」外,其差別僅在於其他七種塔於蓮瓣與基座間,會加上三至四層台基,形狀有方形、多折角式、八角形、圓形等變化。
此件為八大佛塔組之「神變塔」,紀念釋尊在舍衛國(Śrāvastī)降伏外道,其特徵是四層多折角式台階。基座為束腰須彌座,上下各兩層蓮瓣,並刻捲草紋、寶珠,中間以支柱撐起,四面中央各有一回首獅子。在方形平頭刻有「大明永樂年施」六字。整件鎏金明亮飽滿,為永樂朝金銅像之特色。
三、文化交流——西藏與元明清三朝的往來
西元1260年,元世祖忽必烈封八思巴成為國師後,元代朝廷遂大力扶持薩迦派,敕封該派的高僧為國師、帝師等職,並賜玉印,委以重任。明朝對西藏也採取懷柔政策,多次召請西藏各大派的高僧至京,與西藏的各大宗派均聯繫密切。而清代時,「興黃安蒙」(振興黃教,安撫蒙古)是朝廷重要的政策,皇室又大多崇信藏傳佛教,與黃教格魯派的高僧往來不斷。在如此頻繁的接觸下,西藏和中土豐富了彼此文化的內涵。
茶壺
此件銀製茶壺為五世達賴所呈進給清帝的貢物之一,紋飾均鎏金浮雕,十分華麗。
四、雪域風情——天人合一的智慧
西藏人自出生起,佛教就成為藏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環。每位藏人皆隨身攜帶轉經輪、念珠、嘎烏等法器,家中也多設有佛龕。同時,他們也時常參與寺院舉辦的各種宗教活動,如法會、跳神等。在法會中,僧侶使用各式的法器除了進行禮敬、稱讚、供養諸佛、菩薩、護法等儀式外,並利用這些法器協助信眾觀想修行、化解災厄和誅殺毒魔。當人生病時,藏醫多依《四部醫典》進行診治工作。《四部醫典》將佛法的修持融於藥理之中, 所以《四部醫典》的唐卡上,都繪有大醫王——藥師琉璃光如來佛。佛教無疑已滲入西藏文化的每個角落。
轉經輪
轉動經輪是一種修行佛法、宣揚佛法的方式,「轉經輪」蘊含了「法輪常轉」(佛法弘揚興盛)之意。
依藏傳佛教傳統,諸佛菩薩的真言、各種經典,都可以裝臟做成轉經輪。但最為普遍盛行的,還是裡面裝臟有觀音菩薩六字大明咒「嗡嘛呢叭咪吽」的轉經輪。
嘎烏是可以打開的小盒狀護身符佛龕,常常製作精巧、飾有精美的藏文化圖飾,有的還鑲嵌寶石。裡面裝有佛像、經書、活佛照片等。
擦擦是藏傳佛教雕塑藝術中的一個種類,藏語意為「脫模泥塑」,即指用模具製成的各種小型泥佛像、佛塔等。這種方式可以大量複製佛教造像。從創作手法上看,擦擦一般可分為高浮雕、淺浮雕、圓雕三種主要類型;從內容和人物造型上,可分為佛塔、佛像、菩薩像、護法神像、本尊、高僧和祖師像等。依工藝可分為素泥、設色、泥金三種。擦擦製作完成後還需經過開光儀式才能正式被供奉。此外也有用藏藥等其他材料壓製作成的擦擦。
《四部醫典》
《四部醫典》是西藏最為重要的一部醫學著作,由吐蕃王朝的著名醫師雲丹貢布編纂而成。之後又歷經眾多醫學家的改訂增補,其中包括了病理、診斷、治療、藥物等與醫學相關的所有內容,是一部綜合性的醫學巨著,全書將醫學理論與實踐以問答的方式和詩歌的體裁來敍述。
《四部醫典》顧名思義,共有四部構成。第一部分為《總則本集》,論述藏醫基礎理論;第二部分名為《論述本集》,採用類比的方法進一步闡述理論;第三部分名為《秘訣本集》,討論臨床各科疾病的內容;第四部分名為《後讀本集》,介紹藥物知識及內外治法等內容。
《四部醫典》唐卡:藏醫藥師壇城圖
此幅是《四部醫典》八十幅唐卡掛圖組之第一幅,根據《四部醫典.總則部》第一章〈序言〉的部份內容繪製,具有開頭吉祥的含意。依據經典:身為大藥王的藥師佛(身體呈代表健康的藍色)端坐於城中,對眾菩薩、佛弟子、諸天神、藥神、天宮的醫神、醫仙等講述醫學。大藥王的宮殿由五種珍寶建成,四門有四大天王守護,在城外四方生長著各種妙藥,圖中詳細描述其分佈及藥理。本幅畫上方為釋尊、藥師佛、及藥王身、語、意三種化身(《四部醫典》即由這些化身講述),最左側為唐卡創稿時當政的五世達賴。
《四部醫典》唐卡:醫理樹喻圖
藏醫認為人體存在三大要素,第一為 「隆」(rlung),相當於中醫的氣、風,主管呼吸、血液循環、分解食物、大小排便等;第二為「赤巴」(mkhris pa),相當於中醫的膽、火,主管熱能、促消化,使人知飢渴、有膽量與氣色;第三為「帕剛」(bad kan),相當於中醫的津、涎,增加胃液使消化吸收,保持水份、調節胖瘦等。如果三者失調,即會引起疾病。
本幅以樹木比喻,將治療方法分為「飲食」、「起居」、「藥物」、「外治」四幹;並以顏色分枝,藍色與「隆」相關,黃色與「赤巴」相關,白色與「帕剛」相關;每個葉片則代表一種飲料、食物、藥物,或醫治的方法。
此幅是〈總則部〉最後一幅,因此還畫了藥師佛意化身(此部由此化身講述)返回藥師佛心中。畫幅右下角結跏趺坐、手持藥鉢的坐佛即為藥師佛。畫幅上方一排畫文殊、觀音、普賢,以及耆婆(Jīvaka)、龍樹(Nāgārjuna)、馬鳴(Aśvaghoṣa)等古代名醫。
《四部醫典》唐卡:人體骨骼分佈圖
九鈷金剛杵、金剛鈴
金剛杵原本是古代印度的一種武器,它堅不可摧,因此也被密教用來作為破除心中煩惱的象徵。金剛杵兩端的分支稱為股或鈷,有多種樣式,如獨鈷杵、三鈷杵、五鈷杵、七鈷杵、九鈷杵等多種。金剛鈴的造型大同小異,但柄端裝飾常有不同,有佛頭、觀音、金剛杵等。
這件作品是金剛九鈷杵與帶有金剛九鈷杵的金剛鈴。九鈷表示五佛智與四無量心結合,通常只有金剛上師才能使用。這兩件法器上鑲嵌著綠松石和各色寶石,工藝精巧。
須彌山曼荼羅
而這件曼荼羅是用於供養的供器,也叫曼劄或曼打。這種器物常常在正式開始修行之前的加行中使用,供奉曼荼羅的意義是以世間一切珍寶(通常使用寶石、穀物,如會場上所展示的)盛滿三千世界(小千世界、中千世界、大千世界,乃佛所教化的領域,又稱為佛國),供養本尊、上師、諸佛及一切眷屬。
這件供器由同心圓狀的圓筒組成,下大上小,層層疊加,最上方為法輪狀裝飾。其嵌刻裝飾圖案為象徵吉祥的八寶(法輪、寶傘、金魚、寶瓶、蓮花、海螺、吉祥結、勝利幢)。
嘎巴拉碗
忿怒相的護法、空行、本尊等常持此器。
此件華麗的嘎巴拉碗由碗蓋、碗體、碗托組成,碗蓋為銅鎏金,橢圓形,有金剛杵把手,並鑲嵌綠松石等為花飾,外緣再各鑲一圈綠松石與珍珠;碗體即頭蓋骨,外側淺雕日、月、與藏文六字真言等;碗托亦銅鎏金,在三角台上立三角形支架,各刻有一顆頭顱,通體鏤雕捲草紋。
香爐
這一香爐由爐身、爐蓋和提鏈組成,其上的主要紋飾鎏金,顯得雍容華貴。
金翅白海螺法號
關於海螺的傳說很多,其中之一與龍王有關。
在藏傳佛教音樂中,吹奏樂器都是成對使用的,除了進行法事外,召集僧侶集合之時也要用到,因此每個寺院都有至少一對法螺。法螺以天然的海螺作成,其中以白色、螺紋右旋的最為珍貴。製作時須磨穿螺尖,再將圓錐形或直筒形的吹嘴附於其上。法螺的裝飾多種多樣,其中鑲翅法螺裝飾最為華麗,製作者從螺口處用金屬製成翅形裝飾物,在翅尾還綴有圓環並繫以彩色絲帶。
這件法螺正是一件裝飾十分豪華的器物,根據裝飾板內的銘文可知,法螺的裝飾出自尼泊爾匠人之手。從法螺口處伸出的裝飾板是銀質的,表面鎏金,用小粒綠松石將裝飾板外側隔成一個裝飾帶,其中填滿了華麗的花卉紋飾。裝飾帶內側長方形空間舞動著兩條高浮雕的龍,兩龍中間以大塊綠松石鑲嵌,頗有「二龍戲珠」之意趣。
以上這些只是一小部份,現場展品還有許多珍貴文物,非常值得一看。
現場禁止攝影,本文圖片大多取自網路,僅作學習交流。
國立故宮博物院:2010.7.1~9.19
高雄國立科學工藝博物館:2010.9.30~2011.1.9
#西藏 #文物展 #文化
薇琪介紹的好詳盡
回覆刪除我也喜歡欣賞宗教文物
以前我家隔壁出租給密宗開佛堂
喇嘛都是外國人--英國.美國....而且都是學美術的
版主回覆:(01/08/2012 11:42:59 PM)
我從小就喜歡歷史文物,對古老的東西都是有興趣的。^^
藏傳佛教很重視傳承,
即使是外國人,他們也都是受法於西藏上師的。
而西藏對喇嘛的教育與培養是非常嚴格的,內容亦十分繁浩,
其中藝術繪畫工藝也是一個重要的部分,
是所謂「五大明」之一(工巧明)^^
對了,
藏傳佛教其實包含顯密教義,
我覺得用「藏傳佛教」來稱呼會比較適合。
(當然,對西藏人來說,他們信仰的就是「佛教」)。